诺奖得主奥利弗·哈特： 明显感受到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

[摘要] 2014年以来中国掀起了一股PPP浪潮，发改委和财政部共批复了16万亿的PPP项目。

时代周报记者 马欢 发自广州

人类社会因契约而缔结，而能将契约研究到极致的学者，必然会给我们的世界提供无法估量的价值。

2016年，来自哈佛大学的奥利弗·哈特（Oliver Hart）和马萨诸塞理工学院的本特·霍姆斯特罗姆（Bengt Holmstrom）凭借在契约领域的贡献，获得了当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正如颁奖词所言，他们提出的全新理论工具，“对理解现实生活中的契约、制度及契约制定中潜在的陷阱等问题具有重要价值”。

对中国而言，哈特与霍姆斯特罗姆的得奖也可谓极具价值。他们的理论对于中国当下的国企改革、金融市场改革、政府机构改革等，提供了有效的分析。

2018年3月，南方出版传媒（601900.SH）联合罗浮宫家居集团，将诚邀奥利弗·哈特教授，与国内知名经济学家、企业家一起，探讨国内外经济格局。奥利弗·哈特教授也将结合自己的研究与理论，探讨商业模式的转型升级和企业价值链的创新重构等诸多问题，为企业提供占据制高点的全新中国方案。

近日，时代周报也与奥利弗·哈特教授进行了对话，面对中国经济发展与企业变革，这位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结合其研究的领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第三次中国之旅

这并不是哈特第一次来中国，但对于他来说，这却是一次全新的旅程。

现年70岁的奥利弗·哈特出生于英国伦敦，是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经济计量学会、美国人文与科学院院士，英国科学院院士，不完全契约理论的开创者之一。他1974年获得普林斯顿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其研究领域涉及微观经济理论、企业理论、合约理论、法学与经济学。

20世纪90年代，哈特就与中国结下了不解之缘，除了作为国际专家，参与了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研讨外，自2006年起，奥利弗·哈特还担任了上海交通大学高级学术顾问。

时代周报：这是你第几次来中国？你对此次中国行的印象如何？

奥利弗·哈特：这是我第三次中国之旅。1994年，我曾经去过北京、上海和西安；2007年，我去了上海和香港。在1994年的那趟旅程中，我参加了“中国经济体制的下一步改革”国际研讨会。两次的旅程都让我受益匪浅，我非常期待这一次的中国之旅。

在过去几十年，中国的经济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就我本人来说，1994年和2007年我都去过上海，在那座城市，可以明显感受到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这一次的中国之旅虽然不会去上海，但我相信，我还能够发现中国经济更多的明显进步。

时代周报：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之后，你的生活目前发生了哪些改变？

奥利弗·哈特：在没有获奖之前，经济学界以外的人并不了解我，现在，他们都知道我了。越来越多的人希望采访我，也邀请我去做演讲。我的生活变得更加忙碌，当然，也更加有意思了。

希望更多了解珠三角经济

因契约理论获得诺奖的两位的经济学者，在具体研究方向各有不同：霍姆斯特朗主要研究完全契约理论，即认为当事人可以设计出涵盖所有可能的契约；而哈特，则主要研究不完全契约理论，即认为当事人不可能预见未来所有的情况，即使预见。

某种程度上，哈特的不完全契约回答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那就是谁该拥有企业和资产。

哈特教授在企业理论上作出过突出贡献，他与格罗斯曼（Hart＆Grossman，1986）以及与穆尔的论文（Hart＆Moore，1990）奠定当代企业理论的基础，并为企业理论确立了一个基于不完全合约理论的分析框架。他的《企业、合约与财务结构》（1995）已是企业理论的经典教科书。

不过，在这位严谨的学者看来，他对企业的研究和理论对于当下中国有参考意义，但并适用于生搬硬套。当具体到一个个实例时，还应根据实际情况作出评估。

时代周报：在当前全球复苏乏力的背景下，委托-代理、契约等有关公司治理的问题，再度成为了被关注的领域，你觉得你的理论对中国当前正在切实推进的国有企业改革有何启示？

奥利弗·哈特： 据我了解，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一部分，就是将国有企业的部分股权转让给私人投资者，我认为未来可以将更多的关注放在控股权上。

时代周报：2014年以来中国掀起了一股PPP浪潮，发改委和财政部共批复了16万亿元的PPP项目，你觉得你关于PPP模式的研究可以给中国当下经济体制改革带来哪些启发？

奥利弗·哈特：我的研究发现，当政府需要一项服务的时候，有时候可以将它承包给私人供应商，这能够大大提高效率，但也并不总是这样子。同样的，有时候让一个私人供应商建造和经营一家医院，会比让它建造医院，再让政府或者其他供应商来经营的效果要好的多，不过，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当思考和分析类似问题时，契约理论将会是一个有用框架。但具体到个案的时候，必须根据它的实际情况来评估。

时代周报：你的理论告知我们产权的重要性，你觉得当下的中国应该如何完善现代产权制度？

奥利弗·哈特：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企业和企业家们相信，产权和契约将会得到更多的保护和重视。中国在相对非正式的机制方面，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进步。但我始终认为，还需要建立一个更加正式的机制。未来往这个方向完善将会更好。

时代周报：你对于中国各地区的经济是否有所了解，对珠三角地区的经济发展有何印象？

奥利弗·哈特：说实话还比较模糊。希望我能对这一块有更多的了解。

时代周报：珠三角是“中国制造”的主阵地，近年来这里的企业也在不断寻求从低端制造到创新发展的升级，对于中小企业的转型，你有何建议？

奥利弗·哈特：珠三角地区的经济活动与发展活跃而令人目眩，我希望我能够在将来了解更多，这样就可以给出更有用的建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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