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家庭医生”是善意提醒

    近日，“我国超过5亿人有家庭医生”的报道遭到网民吐槽，称和自身感触相去甚远。国家卫计委相关部门做出三点回应：一是家庭医生签约数字没有问题，是统计上来的；二是服务还要陆续跟上，请给时间；三是卫计委的相关司局近期将对这一新闻热点进行回应。

    “5亿人有家庭医生”之所以遭到质疑，原因在于数据与感受之间的反差较大，让人产生“被签约”的感受，甚至让人担忧，骄人的成绩面前民众普遍无感，假如这种状况持续下去，说不定等到“完美收官”之日，民众仍然对此鲜有体验。若如此，岂不辜负了民众对这项改革的殷切期待？

    从宏观上看，家庭医生签约数据也许真没问题，但站在高处来看签约数，看到的只是统计报表，至于报表所对应的工作细节，则无从知晓。实际上，数据水分或许不在报表上体现，却存在于工作细节当中。当规定的时间内必须完成一定的签约率，而其他约束性指标缺乏时，草率签约、拉人头凑数，甚至直接造假，就会成为可能。

    只有数量任务，没有质量上的细致要求，统计报表好看、但民众感受不佳就在所难免。问题在于，数量任务不仅直观，而且便于管理和考核，但质量任务比较灵活，没有清晰的界线，不便直接下达。但也要看到，一切医改举措，正是要改善民众的就医感受，感受所对应的质量，应优于数量。

    没有质量的数量等于零，提升质量标准，首先要让家庭医生货真价实。家庭医生应该由全科医生来担任，但全科医生远远满足不了需求，培养全科医生也需要很长的周期，由非全科医生改行担当家庭医生，是当前情势下迫不得已的做法。但假如入职无门槛，只要是医生就可以签约，则较高签约率的取得，就会以牺牲家庭医生的整体素质为代价，民众的感受当然不好。

    让感受与统计数据同步，就要让优质服务与签约率一起提升。没有多少人指望家庭医生能够像国外的私人医生那样提供服务，但只签约不服务、或者只在医疗机构坐等患者上门、或者在转诊方面没有兑现所承诺的便捷，就背离了设立家庭医生的初衷，家庭医生在民众心目中的分量也会逐渐降低。

    必须承认，家庭医生制等基层医改举措所带来的变化是深刻的，但也要看到，家庭医生重签约轻服务、重数量轻感受，也亟待解决。把质疑当提醒，早期优化方案，才能确保家庭医生制度平稳推进，让越来越多的基层民众从中受益。罗志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