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隐约入耳 那是他们彻夜的铲雪声

    1月28日，凌晨，外面的风卷着雪，还在肆虐。
　　前一天晚上接到任务——28日凌晨4时采访南京街头的扫雪人员，一直睡睡醒醒，无法安眠。
　　凌晨两点，记者一骨碌爬起来，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孩子，锁好门，一头冲入风雪中。
　　“咝！好冷。”　本报记者　章庆

　　碾压26公里的积雪　我要采访“扫雪人”

　　凌晨两点20分，记者的采访路线是——起自江宁东郊某乡村，终点是新街口，全程26公里。
　　安全起见，记者没有选择走沪宁高速，而是驾车开上了老宁杭公路。
　　路上，积雪很厚，能听清轮胎碾压积雪的“嘎嘎”声，我小心翼翼地沿着之前车辆留下的淡淡车轱辘印记，生怕一个哧溜把控不住，撞上什么，此时也没人会发现。
　　提着心吊着胆……还好，安全抵达新街口。
　　雪花仍在飞舞。
　　凌晨3时50分，停好车。
　　手机、笔、采访本。哦了！
　　记者决定轻装上阵。
　　雪渐渐地停了，可是风却更来劲儿了。
　　凌晨3时55分的中山南路，昏黄的路灯下，寒风中，偶见行人小心翼翼，蹒跚前行。
　　机动车车道上的积雪已不多，明显有被清理的痕迹，远处传来声响，是铲车在奋力铲去主干道上的积雪。
　　凌晨4时，记者沿中山南路一路往前走着，缩着脖子，两手揣入口袋，只露出两只眼，任刺骨的风敲打着眼镜片。
　　此时，中山南路与三元巷交叉口。
　　记者远远地看到几位中年人围在一起谈论着什么，其中还有人比划着，我一想，就是他们了……
　　这么多年记者没白当，我碰到了负责这段主干道扫雪工作的几位关键人物。

　　超过30个小时不眠不休　他彻夜与雪斗

　　“以雪为令！”这个双休日，南京越城集团上上下下员工都没有休息，面对我的录音机，站在寒风中，越城集团的黄姓副总说出了这四个字。
　　他告诉我，光是这条中山南路，从1月27日晚8点开始，机械铲雪车就在机动车道上来回作业，机械没停过，“我们人员两班倒，铲雪车不休息。”
　　从中山南路孙中山铜像至应天大街段的5公里，这条路上共有铲车13台、工程车15辆，组成机械编队，进行混合联动，清雪、铲冰、净路、撒盐。
　　而从1月28日凌晨3时开始，该集团从下属公司急调由160余名员工组成“扫雪突击队”，对机械无法进入的非机动车道、人行道等地，分为三个清扫路段进行突击，“一定要确保早上7点前，主干道、人行道全线抢通，保障车辆、行人安全。”
　　凌晨4时10分，记者一路采访黄姓副总。
　　“你看这里，大约有500米的长度，这里的冰还是很厚很滑。”他下车，指着城墙下的一段主路说，“这里有下坡上坡，很危险，立刻要想办法处理。”黄姓副总打去电话。
　　记者与其他同行人谈话中了解到，这位黄姓副总就是越城集团的副总经理黄瑾。后来我又知道，至1月28日下午3时，他已超30个小时不眠不休……
　　看着正在寒风中打电话的黄瑾，瘦瘦高高的他，头发被树上掉下的积雪打湿了，兀自不管不顾。
　　跟黄瑾打了个招呼，记者就独自走了，从应天大街往北走，记者还要去看看扫雪突击队呢！
　　就这会儿，虽然寒风刺在脸上生疼，但心里却暖洋洋的！

　　橘色工人帽　他们是可爱的人

　　凌晨4时30分，记者由南往北，走在这逐渐通畅的城市“主动脉上”。
　　在升州路与中山南路的交叉口，记者碰上了一群戴橘色工人帽的扫雪突击队员，上面写着“南京环茂”，他们应该就是黄瑾所说的突击队了。
　　两三米宽的非机动车道上，突击队员们一字排开，前面三人奋力地用铁锹铲去厚厚的浮雪，再用铁锹拼了命地拍打，这是把暗藏在雪底的冰，打碎，消灭让人滑倒的“罪魁”。
　　打碎后，后面的两三人把这冰铲掉，集中起来，等待运雪车运走。
　　凌晨4时40分，记者一个“菇凉家”站在寒风中，看着一群人铲雪，势必影响他们的工作，但管不了这些了。
　　听说是报社记者来采访他们，他们一群人都笑了，显得很羞涩。
　　路灯下，黑黝黝的脸上冒着汗滴，一笑，皱纹深深地分割着脸庞。
　　“扫雪嘛，方便他人，方便自己，”可能不善言辞，还带着方言，唯一愿意开口的一位，只送了我这一句话。
　　这句话，比千句万句更实在！
　　此时，微弱的路灯下，记者觉得他们的笑容很美，很温暖！

　　睡梦中隐约入耳　那是他们彻夜的铲雪声

　　凌晨5时，记者再次回到新街口孙中山铜像处。
　　此时，这里已是一片通畅。
　　后来记者才了解到，越城集团整个扫雪防冻突击体系涉及96个项目工地（门前三包、征收现场、建设工地、物业小区的清扫、直管公房消排险、老旧平房巡查等），24小时值守联络员96名。
　　截至目前，越城集团扫雪防冻共出动5176人次，动用各类机械、扫雪/铲车等136车次、扫把/铁锹等5286把、草垫780捆……排查老旧平房342处16000平方米，其中，发现并排险12处，清理断枝5处，清扫道路2115条次（一日3扫），清扫38个物管社区，计2452900平方米，撒盐22.3吨。
　　记者又了解到，除了城管、环卫等部门，不仅是越城集团全员出动，秦淮区的7个下属国有城建企业都在各自包干区内，“以雪为令，保证早上7点道路畅通无阻”。
　　当然，记者也知道，除了秦淮区，1月28日清晨南京全城的畅通无阻，正是这无数个“彻夜的铲雪声”带来的！
　　链　接

　　记者“夜探”大明路
　　昨天凌晨4时30分，大明路，气温仅有-3℃。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一些环卫工人，推着车，拿着扫帚。
　　记者走在路上，不时有雪花从树上吹落，“砸”在脑袋上，冷飕飕的。
　　一路走来，记者的鞋子里早已灌进了冰冷的雪水。
　　在大明路与应天大街高架交汇段，记者看到两辆铲雪车正在路上来回行驶，一名头戴红色安全帽、身穿绿色荧光服的男子正站在道路中央，向对面的铲雪车不断发出指令。
　　他一边比划着“前进过来”的手势，一边喊着：“到这边来，这边还有雪！”
　　“我们是中建集团公司的，昨晚布置好任务，今天凌晨4点在这里的大桥下面集合，有30名工作人员，还有两辆铲雪车。4时30分，所有人员出动，主要是在应天大街高架下面的主干道上，用铲雪车铲掉路面上的冰雪，再用其他铲雪工具扫雪、铲雪，争取尽快将整条道路打扫干净。”这名工作人员介绍说。
　　很快，这段主干道上的积雪就基本清理完成。“尽量多铲走一些，尽量清理得干净一些。马上到了6点钟，车辆就会增多，行人也会越来越多。我们清理得越干净，车就越不会打滑，行人也能避免摔跤，路上行驶车辆的安全系数也会更高一些。”
　　“我们有责任让城市道路畅通无阻，为南京出一份力，也让路上更安全。”这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
　　本报记者　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