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程序规范化 证据形成于法庭

    佛山中院设置了证人作证室，供需要采取保护措施的出庭作证人员使用。该视频设备画面与法庭上的屏幕画面同步，并可对证人声音、影像作技术处理。

    “我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证据以及罪名均无异议，我认罪！”9月8日上午，被告人文某故意杀人案在佛山中院开庭审理。经过法庭调查、法庭辩论等环节的规范化审理，在最后陈述阶段，被告人文某作出上述表示。

    “事实调查在法庭，证据展示在法庭，控诉辩论在法庭，裁判说理在法庭。”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以来，佛山法院深入贯彻“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司法理念，以“规范普通程序，确保公正审判”为探索重点，同步推进案件繁简分流机制，加强裁判文书说理等改革，被告人服判率较以往得到了提升。

    ●文/图：唐梦 黄志庆

    规范普通程序 庭审不走过场

    “被告人文某故意杀人案，法庭为被告人指定了辩护人，增强了庭审的对抗性。案件审理过程中，法庭就案件疑点问题进行了深入调查，控辩双方在审判长的引导下就案件事实、证据以及争议焦点进行了集中辩论。”一位参与该案旁听的刑事律师在评价时说：“即使你不熟悉案情，通过旁听庭审，也能切实感受到法律的公平和正义。”

    “这只是我院常规进行的一次刑事庭审活动。”面对旁听人员的肯定，佛山中院副院长彭杰荣表示，文某故意杀人案，控辩双方围绕案件焦点在庭上展开了激烈的辩论，较好地展示了庭审实质化改革内容，取得良好的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今年4月，广东高院就全省法院全面推行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进行了严密部署，佛山中院负责探索的重点是“规范普通程序，确保公正审判”。

    “规范普通程序，确保公正审判，要求证明被告人有罪或者无罪，罪轻或者罪重的证据都应当在法庭上出示，依法保障控辩双方的质证权。”佛山中院刑二庭庭长路红青表示。为推动上级法院文件精神落到实处，佛山中院成立了以院长为组长的改革领导小组，研究具体方案，指导改革实践。“目前仅就庭审实质化改革这一项内容，佛山中院就先后制定了《关于规范刑事案件普通程序的若干规定》以及《刑事案件出庭作证人员出庭作证操作规范》等规范性文件。”路红青说。

    路红青介绍，上述规范性文件，不仅对传统的庭前会议、排除非法证据程序、庭审程序进行了细化，还对出庭作证情形、出庭作证程序、出庭作证人员证言的采信、出庭作证人员的保护、经济保偿以及拒证、伪证的法律效果作了特别详细的规定。

    “控辩双方或单方提出申请，法庭审查后认为符合法定情形的，应当通知相关人员出庭，认为不符合情形的，应当作出不同意申请的决定，并回复申请方。”佛山中院出台的相关文件作出规定。

    “从抗拒证人出庭到鼓励证人出庭，从侧面上反映，法院刑事案件的审理方式正在从‘审卷’到‘审人’的方向发生转变。”上述旁听律师表示。

    为鼓励证人出庭作证，贯彻直接言词证据原则，佛山中院在法庭设置了证人作证席，并且设立了同步视频作证室。“视频作证室主要供需要采取不公开个人信息和不暴露外貌、真实声音等保护措施的出庭作证人员出庭作证，以及因特殊情况不能到庭的相关人员庭审作证时使用，对上述人员如属需采取保护措施情形的，一律对影像、声音进行技术处理。”法院工作人员介绍。

    证人、鉴定人出庭作证，在法庭上接受控辩双方的充分询问以及交叉质询，更有利于法庭准确查明案件事实。近日，佛山中院在审理任某等12人寻衅滋事案件过程中，通过传唤相关证人出庭作证，有效排除了辨认程序的瑕疵问题，准确查明了案件事实。“证人、鉴定人出庭不会必然导致无罪案件的产生，证人若作出两份矛盾的证言，到底是采信当庭证言还是庭前证言，法官要根据全案证据材料作出分析判断。”彭杰荣特别强调。

    完善繁简分流 

    优化资源配置

    为让法官腾出更多时间，投入更多的精力用于审理重大复杂疑难案件，为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创造有利条件，佛山部分基层法院在规范普通程序、确保公正审判的同时，就完善案件繁简分流，优化司法资源配置方面进行了有益的探索。

    “这方面顺德法院进行了深入探索。”彭杰荣透露，今年1月至8月，顺德法院共审结刑事案件3033件，其中适用简易程序审结2504件，在办结的简易程序案件中，当庭宣判708件，2397宗案件的被告人表示服判息诉，服判率达到95.7%。

    “疑案精审，简案快审”，顺德法院正沿着这一改革思路，严格落实案件繁简分流机制，切实提高案件当庭宣判率，结案效率得到了大幅提升。“当庭宣判的案件一般7到10日就可审结。”顺德法院相关负责人表示。

    笔者走访发现，远程视频技术在佛山部分基层法院亦得到了广泛的应用。目前，顺德、南海、高明三区法院均完成了远程视频开庭设备的安装，对简易案件全部实行远程视频开庭，庭审效率得到了较大的提高。

    改革裁判文书  

    强化分析说理

    另一方面，与庭审实质化改革相配套的刑事裁判文书改革也在稳步推进。

    “判决书必须全面反映控辩双方的主张和证据；必须全面阐述法官判决所依据的事实和理由；必须全面记录法院依法受理和审理的过程。”禅城法院是广东高院确定试点裁判文书改革的部分基层法院之一，该院改革领导小组在起草改革方案时一致认为。

    笔者了解到，目前禅城法院已将控辩双方就案件事实、罪名、证据、量刑情节等问题，存在争议的案件纳入了裁判文书改革的试点范围，并对裁判文书结构作出了重大调整。

    禅城法院改革后的裁判文书由首部、控辩意见、事实与证据认定、裁判理由、判决结果和尾部组成，而裁判理由部分又由被告人行为的定性、控辩双方争议焦点的析断、量刑情节等3方面内容组成。

    “改革后的裁判文书，重点在于分析说理。”该院相关负责人表示，法官将大量笔墨放在裁判理由部分，重点围绕罪名、控辩争议焦点、证据采信和排除、量刑情节核心问题进行全面分析，阐明法官的观点和态度。“哪些观点被采纳、哪些观点没被采纳，理由是什么，在判决书里能够一目了然。”该负责人说。

    “在总结、完善现有制度的基础上，下一步，我们计划加强与司法、公安等部门的沟通协调，争取在扩大刑事案件指定辩护范围，加强侦查人员出庭作证方面作更多的尝试和探索。”彭杰荣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