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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精神科医生的“勇”与“痛”

2019年02月20日321未知admin

    面对暴力型精神病人,他说:“我是精神科医生,我不上谁上?”

    面对临终老父,他说:“我是医生,我不去可能会死人的!”

    他是陈勇,重庆市精神病院医务科科长,一名精神科主任医师。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医疗战线上,他用自己的“勇”与“痛”,诠释着一名医护人员的平凡与伟大。

    面对暴力型精神病人

    “我是精神科医生,我不上谁上?”

    “作为一名精神科医生,面对的不仅仅是手术刀,有时还可能需要面临大砍刀。”陈勇说起多年的行医历程,很是感慨。

    作为一名在精神科临床工作26年的老医生,陈勇的很多职业经历,甚至超过了电影大片的危险与刺激。

    2005年夏,一个酷热的傍晚,陈勇接到电话去接收一名精神病人入院。本该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到了现场却让他当场呆立。

    “人山人海,喊杀声震天。”时隔多年,陈勇回忆那天的情形,嘴里只蹦出9个字。患者突然发病,抓起一把大砍刀四处乱砍。家人报警后,又引来了众多围观群众。

    本就万分危急的现场,因为救护车的到来,刹那间进入千钧一发的状态。因为患者瞟了一眼救护车就发狂嘶吼:“哪个送我去医院,我就砍死他!”

    陈勇猫身下车,隐在人群里,观察片刻,冷静地对同事说:“初步判断,重型暴力精神病。我上,你们配合我。”

    “你娃也疯了?没看到多大一把刀?窗户铁齿都被他砍断了!”同事一愣,没好气地劝阻他。

    “我是精神科医生,我不上谁上?”陈勇隔着人群,紧盯患者,头也没回。

    陈勇找现场的特警队员表明身份后,借了一面警用盾牌就往上扑。

    “砰砰砰——”一刀、两刀、三刀,这是大砍刀与盾牌发出的声音。

    “当时,我啥子都没想,啥子声音都听不到,就只透过透明盾牌,死死地盯着那把刀。”陈勇回忆说。

    当数面盾牌将患者逼至墙角时,一条高大的猎犬突然窜出来,一口咬在陈勇右小腿上,并且不断撕扯。

    等制服了人、制服了狗,陈勇才突然感觉到右腿钻心地疼。然后一瞬间,刚才所有的力气陡然被抽空,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实我也怕。”陈勇笑着回忆说。

    面对临终老父

    “我是医生,我不去可能会死人的!”

    医生毕竟是医生,病床也不是战场,陈勇更多面对的,都是琐碎。只是这份琐碎在特殊的精神科病房,有着太多的无奈。

    2016年1月23日,对陈勇来说,是一个悲伤的日子。那天是他父亲因患结肠癌,在医院ICU抢救16天后醒来的第一天。老人家因大咯血,早上才刚刚抢救过来。

    他坐在父亲的病床前,心情异常复杂而哀伤。父亲的状态他很明白,已经进入弥留状态,他却几乎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旁边小声说点小时候的趣事。

    父子之间最后的相处时光,却因为一通电话戛然而止。精神四科值班医师打电话告诉陈勇,该病区一位女患者忽然腹痛,怀疑是急性阑尾炎,可能需要马上手术。

    “我得走了,有病人。”陈勇缓缓起身,一步步挪出病房。

    病房门缓缓关闭的最后一瞬,他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消瘦异常的父亲,安详而宁静。

    当时,他心里反复念叨却不敢说出口的一句话是:“我是医生,我不去可能会死人的!”

    到了医院,他查看病人、安排手术医生、协调调度术前准备,忙碌得如旋转的陀螺。

    等到病人转危为安,陈勇再度飞奔回父亲的病床前,老人家已陷入深度昏迷,再也无法听到儿子的任何话语。次日,老人不幸离世,距他的86岁大寿仅差10多天。

    “我是‘幺儿’,爸爸也最喜欢我……”陈勇说,自己并不想拿什么忠孝不能两全的话来为自己开脱,但还是觉得“爸爸是几十年的老党员,他肯定是理解我的,我走出病房的时候,他很安详……”

    从事精神病临床工作26年,陈勇先后获得2016年重庆市优秀共产党员、全市民政系统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典型等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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