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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我在获诺奖后这五年

2019年02月22日589未知admin


莫言在活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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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12月的一天下午,一身黑色便装的莫言出现在上海思南公馆,能容纳百余人的会场里响起一片掌声。继五年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莫言并未乘胜追击,大量发表作品,反而以一种“半退休”的姿态几乎淡出读者的视野之中。难道莫言想歇笔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文、图/ 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李晓璐

  今年,莫言终于“复出”了。他先是在《收获》《人民文学》等杂志上陆续发表了四篇小说、一组诗及一个戏曲剧本,其后又独家授权浙江文艺出版社分辑推出简体中文“莫言作品全编”定稿版,包括截至获诺奖前的所有虚构类作品20种。明年,莫言还将会有一部分作品继续刊出。

  五年小说生长了

  不过莫言在接受采访时坦言这批小说大部分是2012年春天创作的,只是因得奖一事被搁置。然而五年后,莫言赫然发现这批被搁置的小说自行生长了起来——小说里的原型在现实生活中出现了新的故事,于是莫言笔下的人物发生了新的变化。“从这个角度来讲,小说是能够成长的。建立在乡村故乡基础上的小说是充满开放性的,永远不会封闭的。”

  这便成为莫言笔下的农民与鲁迅等前辈作家刻画的农民不同,“我所描写的农民,相较于鲁迅那个时代作品,有了新的变化与发展,农民形象更丰富立体。不是前辈作家不如我们,而是随着时代发展,农民本身发生了变化。正是因为这种不断发生的变化,让我们可以持续不断的创作下去。”

  儿时,没有电视、电影,观看民间戏班的演出就是莫言闲暇时的娱乐方式。正是在乡野广场上、集市的土台子上,莫言第一次接触到了茂腔。村里的人们不仅爱看,更爱演。大人们带着小孩一起把《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等样板戏改编成茂腔。莫言当然也不例外,小小的他,演不了英雄人物,也演不了主要人物,演个小土匪、刘副官就已是很欢喜,脸上摸一把锅灶上的灰这就上台了。

  演着演着,农村小伙莫言成了作家莫言。台上的故事被莫言写进了书里,这就有了《檀香刑》,一部某种意义是小说化的戏曲或者戏曲化的小说,也有了《我们的荆轲》《霸王别姬》等话剧作品。今年,《檀香刑》还被改为民族歌剧在山东省会大剧院演出,明年年初还将参加中国戏曲歌剧节,在南京的江苏大剧院演两场。

  对于这样的新尝试,莫言喜闻乐见,毕竟他自己也说:“一个小说家,应该是一个剧作家;而一部好的小说作品其内核应该就是一部剧。”

  领奖前的那场北欧大雪

  此次莫言来到上海,与复旦(微博)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陈思和以及浙江文艺出版社常务副社长、上海分社社长曹元勇一起就《中国文学传统的当代继承与转化》这一话题展开对谈。巧合的是,五年前的今天,也是他们三人共同出席了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典礼,见证了那个历史性的时刻。

  时隔五年,再度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让莫言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典礼,也不是盛会,却是在北欧遇见的大雪。12月5日那天,莫言乘坐的班机需要在芬兰赫尔辛基转机,然而北欧从前一日晚上便开始下漫天大雪,飞往斯德哥尔摩的班机全部延迟,曹元勇还记得在转机场的候机室一角处看见等候多时的莫言及他的夫人时,“莫言戴着黑色鸭舌皮帽子、身穿蓝灰色羽绒外套安静端坐一旁,在他身旁的夫人也是一身朴素装扮。”

  后来斯德哥尔摩机场最终因大雪关闭,深夜两点,莫言一行人只得无奈被困于旅馆,疲惫不堪。然而这样一个令人沮丧的细节却被莫言用一个玩笑话轻描淡写地打发了——“北欧的雪可真大呀,我的老家非常干旱,一点雪都没有,假如可以把这里的雪挪过去多么好。”

  旁人在烦躁地等待时,莫言却在他的文学世界里浮想联翩,他甚至因此联想到“外部物质世界的多样性,决定了文学艺术的多样性,每个人的创作、思维都会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牵制和制约。干旱、雪、风雨、雷电都会变成艺术当中的一个元素,作为一个艺术的创造者就是要千方百计地保护和创造多样性。如果艺术没有多样性,就和地球变得一模一样。地球的温度一样,风景一样,人类生活在这个星球上会感觉非常枯燥和没有意思。”这或许就是莫言对于生活的观察与感悟。

  讲故事的人

  外界常言莫言不善言辞,然而当天莫言却充分展现了自己一个讲故事的人的本色,他绘声绘色地说儿时看戏、演戏的故事,说家里母猫被丢弃后回家的故事,说生产队买的牛不愿意干活的故事,说乡里一个消失了几年又回来的男人的故事。一段段小故事,细节鲜明,趣味盎然。

  比如,他说:“这个母猫可真了不起,它靠什么回来的呢?有人说它是沿着铁路回来的,我说它也没有沿着铁路走,怎么沿着铁路回来的。或者它也有语言,一路打听,‘嘿,高密东北乡怎么走’,别的猫帮它传递信息,就沿着铁路回来了。”

  又比如,他说:“那头黑牛花了我们生产队500元人民币,买了牛之后我们很骄傲。但这头牛不爱干活,牛锁头往它肩上一放,它一下子就仰倒在地,四腿抽搐,口吐白沫,任你鞭打脚踢,火烧它大腿都不起来。后来我们没有办法,把牛套一摘,它噌一下就爬起来,自己就跑回家了。”

  这些鲜活的记忆、生动的形象日后成为莫言笔下的各种人物、动物,甚至是故事背景。如同陈思和所言:“莫言完全是一个民间作家,他的很多资源都是从民间而来。但有趣的是,他对这些素材的运用却完全是经过现代人的思维和审美方式处理后得来。”

  莫言自己也承认来自民间的、老百姓的口头文学对他的影响,甚至比来自经典文本的或通过阅读得到的影响要大得多。“民间的俗言俚语里包含着很多语言化石,有很多看起来很土的话,如果被写到纸上反而非常典雅,这些东西对我的影响比书面影响要大。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只从纸面上、从经典作品里面继承文学传承,很可能我们能利用的资源是一样的。但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把民间文学这个传统加以利用,就会形成更丰富、更多样的创作内容、风格、背景等。人类世界艺术最重要的特征和最宝贵的素质就是丰富性和多样性,民间文学恰好为我们提供了挖掘这种特质的基础。”他这样说道。

  莫言五年前因为讲故事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五年后,莫言依然孜孜不倦地讲述着民间的故事。恰如莫言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典礼演讲时的结束语,“今后的岁月里,我将继续讲我的故事。”

  年纪大了

  不熬夜白天创作

  问:年轻一代人觉得民间口头的文学传承似乎正日渐凋零,他们更少有机会吸取这些文学滋养,您认为呢?

  莫言:首先我认为所谓的民间不是固定不变的概念。一提到民间往往想到穷乡僻壤、荒山老林和农村渔村,实际上民间是一个广泛的概念,城市难道就没有民间了吗?其实高楼大厦里照样有民间,每个作者可以通过了解自己的生活圈子、身边的人、熟悉的事,挖掘民间资源,善于从生活中发现小说的故事情节,从身边熟悉人的言谈当中发现语言的新元素,充分吸收他人生活当中的艺术情节。这种民间并不只存在于我们这一代,也不仅限于农村。

  问:您平时的生活习惯是怎样的?

  莫言:我没有固定的生活方式,年轻时喜欢熬夜写作,现在年纪大了,写作时间比较短,一般是白天创作。娱乐方式也不多,看看电视,偶尔看看演出。我不懂音乐,但偶尔会打开电脑看看茂腔,看看地方戏,有时候翻来覆去听某一段茂腔的唱段,也是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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