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这些新表述究竟有何深意？

　　原标题：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这些新表述究竟有何深意？

　　一年一度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于12月21日在北京闭幕。

　　这次会议公报有一个特征：不乏新表述，都是大白话。无论对当前经济形势的分析，宏观政策取向的确定，还是明年经济工作的部署，都表述得直截了当，明白无误。

　　从这些大白话中可以体察到，冷静应对、务实工作，就是明年经济工作的基调。

　　那这次会议中有哪些新表述？又对应着什么样的施政思路呢？

　　——“稳中有变，变中有忧”。这句话对应的是忧患意识。

　　对经济形势的分析：会议首次提出：“经济运行稳中有变、变中有忧，外部环境复杂严峻，经济面临下行压力”。比起经济运行“稳中向好”的惯常表述，“稳中有变，变中有忧”有更突出的忧患意识。这种忧患意识来源于外部环境的不稳定状态，也源自对国内经济运行的深刻体察。做一个大国的经济管家，不能靠乐观主义情绪，而需要未雨绸缪。未雨绸缪，才能做好危机管控，防患于未然。

　　——“打赢蓝天保卫战，避免处置措施简单粗暴”。这句话对应的是治污新探索。

▲一架无人机在某企业检测环境质量。  图/新华社

　　污染防治是三大攻坚战的任务之一，调整、转移、升级旧的产业是关键。在产业升级没有完成前，污染防治与经济增长就会形成内在冲突。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新表述，注重的是不让企业因治污背负过重包袱，这为治污提供了新指向，即今后要寻求更能统筹兼顾、能够让治污与经济增长双赢的方案。

　　——“保护民营企业家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这句话对应的是对民营经济的关怀。

　　对一个群体作如此详细的工作部署，在历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都极为罕见。这一表述直指制约民营经济发展的根本问题。民营经济不仅需要倾斜性政策扶持，需要打破“玻璃门”、“天花板”，更需要在制度层面能够强有力地保障民营企业家的人身和财产安全，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打消一些民营企业家的疑虑。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保护民营企业家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不仅是政策面的承诺，还可能预示了今后法治层面相关内容的强化。民营经济发展环境将进一步宽松。

　　——“大幅减少政府对资源的直接配置”。这句话对应的是政府职能转变步伐将加快。

▲中国（河南）自由贸易试验区郑州片区综合服务中心。  图/新华社

　　让市场决定资源配置，是十八届三中全会就确立的改革目标。资源配置权转换，政府退出不该管的市场是前提。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提法，意味着明年政府工作的着力点将转向民生等公共服务领域以及维护市场秩序上来，对市场干预过多又监管不力的情况将有所改观。政府职能的转变，同时预示着政府机构改革也将提速。

　　——“促进形成强大国内市场”。这句话对应的是对内开放。

　　建立国内统一大市场，是具备完整产业体系的大型经济体的必然选择。在外部环境有恶化趋势，反全球化浪潮涌动的当下，中国加快形成强大的国内市场，不仅是经济发展的需要，也是保持战略定力的要求。这意味着，教育、医疗、文化、旅游、5G等产业明年将迎来好日子，同时也意味着阻挠国内大市场形成的主要因素，从地方财政体系到物流业管理制度等等，都将出现变革。

　　——“推动由商品和要素流动型开放向规则等制度型开放转变”。这句话对应的是全方位对外开放的目标。

▲图/新华社

　　此前对外开放集中在市场准入、商品和服务自由进出等方面，今后流动型开放的大门还会越开越大，如会议提出的“允许更多领域独资经营 ”，但同时，将更加重视公平竞争、规则建设等方面的制度建构。

　　——“强化逆周期调节”。这句话对应的是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将更灵活。

　　逆周期怎么调节？怎么强化？要在财政和货币政策上体现。会议的表述是“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适时预调微调，稳定总需求。”与去年的表述相比，货币政策表述变化较突出。去年虽然也提出“稳健的货币政策”但同时强调要“要保持中性，管住货币供给总闸门。”今年的表述取消了“中性”一词，既延续了财政和货币政策的总基调，又保持了机动能力。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新表述，当然不止这七项。但通过这七个要么首次提出、要么较以往有所变动的政策表述，可以发现——

　　这些虽然是大白话，但表明了明年经济增长的信心源头，同时也预留了广阔的改革空间。

　　□徐立凡（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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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