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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为离职江湖㉕丨有人忽悠他更多人信任他,离开华为创业后他才悟到任正非的话并非矫情

2019年02月22日200未知admin

摘要:90年代听任老板讲话,说‘是因为无知才进入通信行业’,还觉得有些矫情;可轮到自己创业了,才悟到那是发自内心的声音。

“南山地头可是华为(微博)的发源地,当年在这里出没的常客,一眼望去都是通讯圈的熟人。”


深圳南山区的咖啡馆一隅,老华为人李斌讲起一则往事。2003年法国嘎纳展,当时的华为3G展台讲解人李斌陪任正非去其他展台转悠。“这是我唯一一次单独陪任老板”,李斌回忆道,“不少展台的人认识任老板,老板基本不理会,收名片也不回。有人特意跑过来递了一张名片,任老板也就回了一张,上面除了"任正非"三个字,什么都没有。”


“任老板就是这样的人,低调务实。他到展台只关心最新技术有什么特点,对用户有什么好处。”



参加日内瓦展时的李斌


97年进华为无线业务部的李斌,在华为工作了16年,曾是华为商用GSM和商用UMTS首版本研发团队成员,也是华为首个UMTS商用合同的行销项目负责人,足迹遍布26个国家和地区。


据说,97年入职的那一批是最忠诚的华为员工,离职率最低。李斌不是留守者。3年前,他离职创办“东方酷音”。不过,说起“忠诚”,他一样别有体会。“离开华为后,我才觉得更需要华为文化。 90年代听任老板讲话,说‘是因为无知才进入通信行业’,还觉得有些矫情;可轮到自己创业了,才悟到那是发自内心的声音。”


爱立信(微博)最佩服华为的是员工能上能下


1974年生的李斌就读南京大学(微博)电子工程系92级。“父亲毕业于华南理工电子系,70年代三线厂建设由南京迁到襄樊南漳的神农架山区,干了整整30年三线。我选择去南京读电子系,也是对他的认同与追随。”


1996年李斌从南大毕业,他的第一份工作是长城电脑研发中心。“我进长城电脑的第一堂课,不是介绍长城文化,而是被教导说‘华为是不行的企业’。我那时就好奇,被批评的企业一定有它的过人之处。”


原来,位于深圳科技园的长城电脑基地毗邻华为,近水楼台先得月,长城电脑的员工一个个地被华为挖走。李斌分到的工作桌的前任员工也去了华为。桌上那位员工留下一张照片。尽管已经过去20年,李斌依然清楚地记得这张华为95年的北展照片:一张很小的桌子上插了面红旗,一位华为人不卑不亢坐在老外中间。上书:中国要发展唯有靠自强。透过这一画面,华为文化在李斌心里打下了最初的烙印。


一年后,李斌也进了华为,工号8857。


在华为的头一周,他就被批评。以前在长城电脑下午五点半是下班时间。到了华为,李斌照旧,5点半一到就捧着饭盒到食堂打饭,饭堂师傅很不解,“小伙子,你中饭是不是没吃饱啊,你等会啊,我这就给你搞。”组里的人开始“数落”他,“你小子胆子太大了,一下班就走人。我们晚上还要讨论事情,你就这么跑了。”李斌这才领教到华为的加班文化。


彼时,华为正热火朝天开发GSM市场,李斌也加入了GSM组,“入职第二天,我碰到刘江峰,他问我是哪里的,我说我是GSM组的。刘江峰有点惊讶,GSM居然还有我不认识的人,我说,我昨天才来的吧。”


1997年-1998年,正是华为高速发展的时期,大伙儿卯足了劲一起干。很快,李斌就被任命为工程师,“当时工程师任命都是任老板签发的。”


李斌很感怀那段日子。“在华为,你对谁不满,都可以投诉他。如果真有问题,部门领导会代人来道歉。我一开始年少气盛,和其他部门合作时,傲娇得很,我说别人都不懂我们无线,我的领导就为了我这句话去跟别人道歉,‘这小子就这样,别挂在心上’。”



这是李斌(右一)担任配套产品营销工程部部长时参观南非铁塔厂。


2001年,在研发转市场的号召中,李斌从研发领域转做3G市场,开始了南征北战的驻外岁月。他是华为最早拓展3G市场的小组成员,后来成为华为3G亚太市场负责人、华为无线品牌部负责人,以及华为配套产品线营销工程部部长。


“在华为的这些年,我经历了研发、市场等各个部门的历练。”让李斌颇为自豪的是,他是华为集团营销专家委员会成员,做过华为第一届营销专家委员会评委,他的文章《华为3G东渡日本》还入了华为人报的精选集。


李斌不仅文笔好,思维也敏捷。“余承东曾说过,他的CPU速度是 2X,其他人基本跟不上他的节奏,他认为我的CPU速度是4X。比老余还快,哈哈。”


外界对华为人的印象是:勤奋,尚斗。“那是在一次干部研讨会上,我坐最后一排,我当时向任老板提问,华为文化强调‘斗’,怎么理解这个‘斗’,任正非回答得干脆,不是斗争的‘斗’,是艰苦奋斗的‘斗’。”李斌说,这就是任正非在华为所倡导的,“以客户为中心,长期坚持艰苦奋斗”。


期间,李斌也经历过几次起落,做的不好就下岗,这在华为很正常。“我曾代表公司跟爱立信等公司谈3G合作。爱立信的人说,他们最佩服华为的就是能上能下,如果一个项目谈判得不好,半年内就再也看不到这个人。这在爱立信可行不通。”


奋斗的日子几乎被加班填满,李斌记得,儿子出生还是专门挑的日子,“因为只有那天我才可以请得出假。”


也并非没有弹性。98年,他一度想离职去美国,但是离职申请没有通过。华为规定,连续三天不打卡,等同于自动离职。李斌干脆就不打卡了。过了一个月,刘江锋的秘书打电话给李斌,“每天帮你做考勤,快要被中研通报批评了,你快回来作个情况说明吧。”当时刚和朋友吵了一架,既然刘江峰给了个台阶下,李斌也乐得接受,“这相当于我多了一个月的假期呐。”


做了11年市场居然被骗得门都找不到


真正做出离职决定时,李斌39岁,正处于中年的门槛儿。


2014年,李斌在深圳做鼻炎检查,查出患有严重的呼吸道疾病,血氧指数已低于60,医生要求立即动手术。李斌没有请假,也没有汇报。那时,他刚被派往西班牙做销售总监,此前因签证问题一直拖延,对方听他因为一个鼻炎手术又耽搁了,气得把电话都摔了,说是要全片区批评。


后来这事刘江峰帮他搞定,免去了通报批评,不过,李斌也因此被削去总监一职,“回到深圳我又成了普通员工,好容易四年做到销售总监,又回到原位。”


较之职位的起伏,生死考验对李斌的触动更大。妻子告诉他,这个手术相当危险,有25%的死亡率。“躺在烫衣板一样的手术台,不由得重新思考人生。我心里想,还是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李斌的全家生活照,著名的白色悬崖,敦刻尔克大撤退的英国小镇。


很快,李斌辞了工作。离职理由很简单,想让孩子去美国上学,离职3个月后,原部门HR还致电,“怎么变成创业了呢?”


彼时,南大邱老师团队正好有个“声音”ANC领域的科技成果,李斌想把前沿产品和市场结合,于是组队成立“东方酷音”。


营业执照申请下来的那天,是2014年9月18日,正好是阿里巴巴在纳斯达克(微博)上市的日子, “很多人打电话给我,为啥专门选马云敲钟那天。我也无言以对啊,这是国家IT系统排的时间。”


但他显然低估了从实验室到市场的跨越。“我对创业难度估计严重不足,我认为难度值是3,实际难度超过30。”



原欧洲华为手机同事。


在华为,奉行诚实守信的原则,做的通常都是高信誉客户, “如果客户要恶意骗公司,我们就不做这个生意,不仅不报低价,还要报高价。”李斌说 “这就是华为的价值观,选客户的时候,也是选跟价值观一致的。”


可离开华为大平台的创业者,依旧如此行事,显然太“天真”了,“没想到驰骋市场11年,见过无数场面,居然被人骗得门都找不到。”李斌感慨,最初那阵子,各种各样的人让他送耳机样机,“结果都没了回音,钱不给你,还抄了你的方案。供应商收了钱做不出东西,还说你是设计问题。”


2016年,正是从南大毕业返校20周年,本以为公司做起来可以为母校捐点钱,结果工资都发不出,差点倒闭。


2016年3月,李斌开全体股东会,跟股东们说,“快撑不下去了,公司要做最坏的打算……”


就在那天晚上,李斌接到一个来自海外的电话,“对方劈头就骂了我一顿——你还是不是华为人,这点困难就放弃了,你忘了我们当年有多么难吗,不就这么点事情吗,就算输了又怎么样,你的顽强、你的坚持、你的诚信到哪去了呢?”


从航空母舰落到了小舢板


在公司最艰难的日子,华友会副会长李伟找他吃饭,语重心长地说,“李斌,你太高大上了,你要矮矬穷,你现在可是从航空母舰落到了小舢板上呀。”


一语点醒梦中人,李斌咀嚼着话中意涵。“之前在华为,我们都是大兵团的狼群作战,兄弟们不达目标不罢休,高举高打,成批上,倒了再来。创业小公司显然不能再用此招,应该学学街边的油条店,先活下来。”


他开始反思自己犯的错误。大公司创业做好长板即可,小公司一个短板就足以致命。2015年公司60来个人,人事虚浮,铺张浪费,找不到代工厂,竟然自己建个厂,一副财大气粗的派头,结果很快吃完家底。


“当年在华为做得不够好,为什么四次做到总监,又被降为专家,就是我的格局和同理心不够,我是个很好的将,但要成为帅还远远不够。”他边反省边调整心态,不断补短板,“华为人的财务知识不健全,你不知道一个公司的ABCD怎么算出来,我花了好久才看懂门道。”


公司调整了人员结构,把尾大不掉的工厂关闭;员工们做得不好,原先他脾气上来就责骂,现在他和他们一起找问题,“我要鼓励他们,撸起袖子一起干,而不是站在一边嘲讽。”


华为人出来创业缺点明显,优点亦很明显。


“经常有人想忽悠我们,但更多人相信我们。”李斌历数创业途中的这些“贵人”:第一批投他的人是当年长城电脑的同事,第一个到公司参观的是前中兴人,前摩托罗拉人在2016年二话不说打给他60万……


华友会的兄弟给他鼓劲,“你可要挺住啊,你既做过研发、规划,又做过市场,你都不坚持,谁坚持,你可不是一个人在奋斗啊。”


2016年9月,达晨投资了东方酷音。达晨的理由很简单:“音频产品正在爆发期,华为系做产品比较能坚持,决不会轻易认输,只要门槛够高,团队具备持续学习能力,投资逻辑就成立。”


说到技术,李斌着实也透着股自信,“我们花了三年时间做这一款耳机,里里外外都研究透了,几乎没有公司是这么做的,一个小公司谈不上品牌,那就先在技术上证明自己。”


传说中的顶级客户。


为争取国际顶尖客户的订单,6个月内,有四次送样都没通过,为了不辜负对方的信任,他干脆把其他几个订单都放弃了,全身心扑在这款产品上,直到对方满意。“这就是当年华为的诚信和坚持,在激励着我们。”


经历过最暗黑的那段日子后,东方酷音逐渐向好:不仅硬件上技术优势明显,ANC数字降噪工程国内第一,国际领先,与BOSE的降噪曲线接近,在透气、音质与降噪兼容等方面自有专利项。在软件上,是国内罕有的拥有自主源代码的全息声效算法公司,3D定位感和音色获得专业唱片公司认可。A轮融资2017年也如期关闭,估值从最初的一千万到如今的近两亿,已成为全球顶级互联网公司的供应商和富士康的供应商。”


李斌拿起手中的耳机现场演示,“我们的耳机有超强的计算能力,很好玩,不仅降噪,还能识别人声,进行听力补偿,还有可能成为信息终端。”



日本雅马哈访问东方酷音。


眼下,耳机行业正风行,东方酷音其实正站在了风口,“很多人羡慕我们服务全球顶尖客户,说我们是抓住了战略制高点。”


面对业绩上扬的曲线,李斌这时倒显得谨慎。“离开华为,我才觉得更需要华为文化。那时在华为,觉得任老板的很多语录也许是为了宣传,现在反过来回想,才觉得任老板的话句句发自内心。”当年,这些熟稔的金句“用乌龟的精神战胜龙飞船”、“20年来所做最大的事情是诚信”也成了他的口头禅。


他依然和老东家保持着联系,谈得最多的就是华为文化。有一次,李斌对余承东说,“我当年可是华为大学的金牌讲师,满意度99%,你能否请离职出去的人,回来讲讲华为文化,这样我也贴补点公司费用。”余承东听了哈哈大笑。


当年一起进华为的老同事调侃道,“你们不要以为你们创业的是在奋斗,我们留在华为的,才叫奋斗,让你不停换岗,即使这样我们还坚守在华为。”


不过,李斌显然对华为人的期许更大,“能上能下,也要能出能进,其实我希望华为能有更多的人才出来,特别是35岁到40岁这批人,他们如果一旦克服最初的创业陷阱,找对方向,可以将华为的优秀经验向更多领域辐射。”

栏目主编:王海燕文字编辑:王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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