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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周围是棚户区,现在高大上了”

2019年02月21日311未知admin

  复建完工的“三层楼” /晨报记者 竺 钢  “三层楼”旧貌,摄于2011年。 /周林

    晨报记者 何雅君

  老闸北的地标建筑“三层楼”日前重新亮相。
  这幢老建筑位于静安区裕通路近恒丰路口,建于1930年代,在“八·一三”日军轰炸中幸存。岁月流逝,这幢建筑日渐破落,随着城市发展,这里曾一度计划被拆除,如今终于以保护性卸装的方式留了下来。
  据悉,竣工后的房屋属于正在建设的苏河洲际中心的一部分,将作为商业用房,预计2018年9月投入使用。

  以前住这儿是很骄傲的事

  从路面宽阔、车水马龙的恒丰路拐进小巧幽静的裕通路,一眼就能看见那幢“三层楼”。如今的它依旧是三层高,长条形的身躯横卧在裕通路边,外墙是清一色的浅灰,沿街有十多扇装了玻璃的暗红色木门,二楼和三楼用同色木质框架装了玻璃窗,三楼的每个窗户前还有外凸的长方形阳台。西侧底楼门框的牌匾上,“四安里”三个黑色楷体字清晰可见,两边点缀着绽开的石雕菊花。
  老上海历史文化爱好者周林曾经住在“三层楼”附近,听说“三层楼”经过了保护性卸装,他再次来到这里。周林说:“以前牌匾下面的门洞可以通往四安里里面的两层石库门楼房,现在封死了。其他细节几乎都一模一样。”这幢饰有花纹的三层平顶小楼被包围在林立的高楼大厦中,显得很有老上海风情。周林感叹:“过去周围都是棚户区,现在环境‘高大上’了。”
  周林从小住在“三层楼”附近,对它的情况很熟悉。“它是老闸北一个带有高端色彩的地标。”过去“三层楼”的沿街底层都是店铺,周林跟着大人进过人声鼎沸的菜场,去过散发着中草药苦香的药房,但他印象最深的是拍中学毕业照的伟群照相馆,照片上的他穿着笔挺的白衬衫。“那时的照片都是黑白的,彩色的极为少见。我们闸北七中有个漂亮学姐叫阿旺,她拍过一张梳两根大辫子的侧面彩照,放在沿街橱窗里展览过。因为她住在四安里,人称‘三层楼一枝花’。”1975年暑假,周林第一次走进“三层楼”的同学家。和周围七拐八弯的棚户区小弄堂相比,四方整齐的“三层楼”就像一座缩小的城。由于房间隔音效果好,楼内很是静谧。上世纪六十年代,每逢国庆节,住在楼上的同学还能在自家窗口欣赏人民公园放烟花。
  前段时间,从小在“三层楼”长大的钟波波也来一睹过它的新风采。“从‘四安里’门牌向左数,第三个门洞就是我家。”以前的老闸北人认为,能住进“三层楼”是很骄傲的事情,要有一定经济实力才能买得起“三层楼”的住房。钟波波的外公在四川路邮政总局工作时,买下了“三层楼”的两个前楼、一个后楼、两个亭子间和一个灶披间。这里的生活氛围与外面不同,小时候,钟波波只和四安里的孩子一起在院子里玩弄堂游戏。后来,他考取了马路对面的足球特色学校——共和中学,与住在附近、足球踢得好的同学玩到了一起。2007年,这拨足球爱好者退休后成立了球队,以“三层楼”为名,钟波波是其中一员。

  人文价值远大于建筑价值

  “三层楼”原本是新式里弄建筑四安里的一部分,能够保留下来,周林和钟波波都深感意外和惊喜。钟波波说:“十几年来,有两种说法一直在老居民中流传,一种说法是要拆,另一种说法是有希望保留,因为它见证了老闸北的一段历史。”史料记载,“三层楼”曾是闸北西南部唯一的三层建筑。1937年“八·一三”事变,四安里及周边区域建筑几乎全被日军战火焚毁。沿恒丰路、裕通路一侧的“三层楼”顶部亦被损毁,但房屋框架尚存。战后,“三层楼”被逐步修复,并作民宅和商铺使用,成为这一带最高的楼。由于难民在周围废墟上新建棚屋,居民再度聚集,“三层楼”遂成为附近一带地域的习称地名,这里的居民区也起名叫“三层楼居民区”,“四安里”的本名倒被忽略了。
  有关部门介绍,2004年,原闸北区政协委员吴大齐就已递交提案,建议从爱国主义教育的角度,对“三层楼”进行保护,当时楼里还有居民住着。委员的意见引起政府的重视,但对于一幢老建筑进行保护谈何容易,这需要耗费相当大的财力和精力,而且经过专家勘察“三层楼”的价值评估结果却并不乐观。
  2013年,“三层楼”里的居民动迁完毕,它所属的长安西地块被作为苏河湾地区的储备用地保留,“三层楼”能否被保留保护起来,如何被保护,仍旧是一个问题。最终的结果令老居民们很欣慰,全程参与“三层楼”保护工作的静安区文物保护管理中心主任钱玮告诉记者,与沪上同时期、同类型的建筑相比,“三层楼”的建筑典型性、花饰精美度都不够理想,艺术价值不够高。但是,考虑到它的人文价值远大于建筑价值,所以政府部门还是决定将它留下来,对其损坏部分进行大规模、大面积的修缮。

  楼高、宽、朝向和原样一致

  保护的决定下达了,但是如何保护呢?大面积修缮可行吗?
  能够修好的房屋,必须有稳固的基本结构。然而,居民搬迁后的2014年,记者曾经到现场来看过“三层楼”,它的样子像极了风烛残年的老人。整个楼只剩一副框架,并有多处破损。许多门窗、玻璃都不知所踪,墙皮大片剥落,墙面有腐蚀霉烂痕迹。墙上遗留的塑料片、包扎带迎风飘摇。过街楼上的楷体“四安里”黑字还完整,但左右两旁石雕的菊花图案有所损毁,只剩下了右边一朵。
  当年,有关部门对它进行了科学测绘,并请文物保护专家进行了鉴定,发现建楼使用的只是质量一般的混水砖墙,而非清水砖墙。走进楼内,二三层的楼板有缺失,踩上去很危险。屋顶瓦片残缺不全,留下来的门窗木框腐朽,且不都是原物。专家原本以为,整栋楼是较为坚固的混凝土框架结构,检测下来却是一般的砖木混合结构。由于黏结砖块的砂浆风化,砖与砖之间出现了松动。楼两边的山墙有点变形扭曲,朝北的阳台摇摇欲坠,甚至有掉下来的危险。这样的“三层楼”,已然是一座朝不保夕的危房。
  要想把它留下来并重新利用,大面积修缮的方案解决不了问题,必须将内部结构全部更换,才能保障房屋安全。有关部门与文保专家组频频聚在一起开会、讨论,决定改为保护性卸装。整个工程耗时两年多才完成。负责工程设计的文保建筑专家卓刚峰介绍,设计方案要求楼的高度、宽度、朝向、外观都和原样一致,楼的瓦片、门窗都是根据原物的样子用更牢固的材料做出来的。为了保留建筑的老味道,施工方先将四安里的牌匾整个拆了下来,待房屋框架结构重新搭好后再装回去。缺损的菊花装饰也按原样重新雕刻修复了。
  原闸北区革命史料陈列馆馆长马幼炯告诉记者,“三层楼”原本仅是原闸北区全国第三次文物普查的一处登录点,2017年6月公布为静安区文物保护建筑。“三层楼”房屋的原貌呈L形,从裕通路一直拐到恒丰路上。现在保留下来的是沿裕通路的一段。写着“四安里”的牌匾在房屋最西端,但它的位置原本是在裕通路这一排房子的正当中。西面一段是什么时候拆的,已无法考证。其东面一直到恒丰路的房屋已在1987年建造上海火车站、对恒丰路进行改造拓宽时拆除。
  “三层楼”重现裕通路的消息在老居民中传开后,也掀起了一股怀旧热潮。静安区文化局副局长张众认为:“从‘三层楼’一波三折的命运中,可以看出公众对老建筑保留保护的态度随时代发展而变化。过去,人们以为拆旧房建新楼就是现代化。现在,随着时代的进步和认识的发展,特别是文化自信的增强,保护老建筑越来越成为社会的共识,人们一说到老建筑就要动感情。但从城市发展的角度来说,还是要保持理性,平衡经济、文化、安全等各方面因素来考虑问题,让‘留下来’的建筑既保留原有的历史文化内涵,又能有新的实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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