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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居古村落 碉楼当画室

2019年02月20日74未知admin


梁镰芝在碉楼里画画。

梁镰芝(曾用名梁景能)的工作室。

  今年34岁的梁镰芝是一名抽象表现主义流派画家,从2011年底至今,他一直居住在从化一座有160年历史的山村碉楼里。这座小山村叫做钟楼古村,村民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集体迁出,只留下49座保存良好的老屋和一栋高约20米的青砖碉楼。

  梁镰芝是目前整条古村里唯一的住客,他说自己选择住在这栋老屋,只因与它“一见钟情”。

  文、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武威

  一头长发,扎着小辫子,下巴蓄着三寸长山羊须,梁镰芝的外型几乎是艺术家的“标配”。独居于有着160年历史、颇有点阴森气息的碉楼之内,这位山村画家已经度过了6年的光阴。每当画室里交响乐响起,这位有些孤僻的画家就开始创作了,“画画必听音乐,这是我的习惯。”

  一见钟情的“画室”

  梁镰芝生于惠州龙门县,6岁开始学画画,中考后成为绘画特长生,后考入广州美术学院,他先是专攻国画、书法、水彩,后来逐渐迷上西洋油画,2010年从广州美院研究生毕业。

  2011年11月,在一位广州市博物馆文博专家的带领下,梁镰芝来到了从化太平镇旁的钟楼古村采风。当时,这座年代久远但保存完整的古村落,就深深地把梁镰芝吸引住了。

  钟楼古村共有49栋房屋,1座碉楼,1个祠堂,全为青砖构成,而整座村庄最醒目的就是东北角的那座高约20米的碉楼。站在楼上可以俯瞰整个村庄,更能与远处的太平镇遥遥相望。上世纪90年代,因为房屋年久失修,村民陆续搬到路对面的新村居住。待梁镰芝来到这里采风时,整条古村已是荒无人烟。

  “当时我就见到满屋子的杂草、巷子的青石路上布满青苔,如今我住的这栋碉楼则被村民用来养猪,整个村庄的样子是荒凉的,但那种因年代久远而具备的特殊气质却深深吸引着我。”梁镰芝说,他对这座碉楼是一见钟情的,几乎是在采风回广州市区的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要租下这座碉楼作为他的工作室。

  花两个星期办完租赁手续后,梁镰芝便开始着手修缮这座碉楼。“一见钟情是要付出代价的,真正要住进160年的老房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刚开始装潢,光是清理猪的粪便我就运了三卡车,水、电、网络什么都没有,都是一样样地装修,而画室所需要的材料,也都是我从外地一样样搬进来的。”梁镰芝说,这幢碉楼原来有五层,每一层先铺模板、再铺石子和青砖,当他住进来时,四层和五层的阁楼都已经坍塌掉了,因为财力有限无法复原,他只能把紧要的屋顶漏雨处进行修缮,还给碉楼装上了十几扇古色古香的窗户。“修旧如旧,是我对这幢老楼最基本的尊重。”

  碉楼的每一层有三个房间,一楼的正厅是梁镰芝平常接待客人和画油画的地方,里间用来写毛笔字和画国画;二楼的正厅则用来举办一些绘画活动,里间是他的卧室,老房子蚊子多,梁镰芝卧室几乎常年挂着蚊帐。

  刚住进来时,梁镰芝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每天,他都是把院门一关,直接在院子里拿着一条橡胶水管给自己冲凉,直到很久后,他才在院子里建起一个卫生间和厨房,逐渐有了生活的样子。

  历经沧桑的碉楼

  “你脚下的砖头,每一块都是清朝时期的。”住进了老碉楼,梁镰芝越发迷恋它,他开始寻找和这栋碉楼有关的所有历史故事。

  碉楼建成于1858年,那是战乱频繁的年代,太平天国运动席卷了大半个中国,第二次鸦片战争更让时局变得错综复杂,周边匪盗横行。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建起的钟楼古村,宛如一座缩小版的山寨,当时除了这座最大的碉楼位于东北角,村子的其他位置还有四个垛哨,每个垛哨间用3米多高的村墙相连,村墙外还有村民挖的护城河。

  “4个垛哨里,有1个因为修路已经铲掉了,但这座碉楼依然完好地保存了下来。”梁镰芝说,这座碉楼建成的目的就是防范匪患,一旦有土匪来袭,全村男女老幼就会集体躲进碉楼避难,此外碉楼建得很高,可以与远处的太平镇守军遥相呼应,传递求援信号。“碉楼当年修得相当坚固,这也是为什么它至今依然屹立不倒。”梁镰芝说。

  后来,历经沧桑的碉楼曾作为下乡知青的宿舍,也曾做过广州市第99中的校址,梁镰芝经常会碰到一些上了年纪回来参观的人,他们说,当年下乡时就曾住在碉楼里。

  “我想,这座碉楼里肯定发生过很多故事。”梁镰芝告诉记者。

  音乐乃创作源泉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害怕吗?”记者问。

  “刚入住的前三天我还是很害怕的。但现在早就习惯了。”梁镰芝说,在碉楼住下后,他养了一只猫作伴,还专门帮它搭了一个猫屋。有时这只小猫会独自出游,好半天不在家中。

  另外,三楼的阁楼还住进了两只野鸟,但野性难驯,总爱在阁楼上留下排泄物,弄得梁镰芝狼狈不堪。

  当然,最有乐趣的时光还是在仲夏。那时碉楼外长得老高的荔枝树上结满了果实,梁镰芝只要一打开窗户,就能摘下一大串新鲜荔枝作为饭后水果。

  住在古宅6年,如今屋子里已经通了电和网络,梁镰芝可以看网络电视,他用电视接着音响,所发出的环绕立体声会在老屋内来回飘荡。不过对他而言,音响最大的用途还是播放音乐。

  梁镰芝说,音乐是他创作的源泉,“我通常听的是交响乐,我的画笔所描绘的,只有三样东西:音乐、情绪以及记忆。”

  虽然身在古村、住在碉楼,但梁镰芝说,他从来没有画过它们,这栋160年的建筑,只是他创作的载体,而非绘画对象,“大概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吧,我的画色彩还是太明快了,毕竟我还年轻,但古村、碉楼的色调却是晦暗的,等到哪一天我离开了这里,或许会把它们画下来。”

  梁镰芝的画作以抽象画为主。目前,他的画有格子系列、景观系列、蓝调系列等等,这些画并无实象,描摹的更多是心境,“比如蓝调系列,就是我想到去年我到海边采风的时候,大海留给我的感受。”

  想让古村恢复生机

  每年梁镰芝可以卖掉三四十张画,除了一些必要的出访活动,他基本都住在碉楼里。虽然如今他的画作利润很高,但画画并不是梁镰芝在碉楼的全部。

  除了是中国美术研究院会员、广东省美术教育协会理事、广州登瀛画院理事外,梁镰芝还是从化古村落文化研究保护协会的会长。

  梁镰芝说,活化当地的古村落,特别是让身边的钟楼古村恢复以往的生机,一直是他的梦想。他自己先后花了20多万元用以修缮自己居住的碉楼。

  从2012年1月1日起,梁镰芝发动了多场保护钟楼古村的公益活动。仅1月1日当天,就有1000多人来到钟楼古村,包括华南师范大学、广州美术学院的教授,梁镰芝的法国、美国朋友都来到现场。大家见到保存如此完好的古村落都兴奋不已。这一场活动,梁镰芝一共筹得善款7万多元。

  这些钱全部被他交给了原钟楼古村的村民,用于自家老屋的修葺。而钟楼古村的美景也引来了更多的艺术家,他们也希望能像梁镰芝一样,租赁村民的房屋,并在其中进行艺术创作。

  当时的钟楼古村曾一度欣欣向荣,梁镰芝通过艺术活化古村的梦想看似近在眼前。但遗憾的是,因为各种房屋产权的问题,其他艺术家到村里租房子的计划最终不了了之。

  但梁镰芝并没有因为这些挫折就丧失了公益热心。在碉楼,每周他都会邀请当地的一些群众来,免费教授大家一些油画技法。他指着身后的两幅临摹的梵高作品《星空》《向日葵》说,“这都是我教那些零基础的学员画出来的,我看着都会觉得惊讶。”

  “静观自在”的人生

  如今,除了画西洋画,梁镰芝总会抽空写写毛笔字,画画中国画。采访当天,他还用篆书写了4个大字——“静观自在”。

  这四个字恰印证了梁镰芝如今的心态。当初他租下碉楼时,租期约定是10年,如今一晃6年过去,再过4年,他又将如何抉择?该留还是该去,梁镰芝“静观自在”,“能留自然最好,不能留自然离开。”

  久居一个人的荒村,梁镰芝曾遭遇各种囧事,但他同样能“静观自在”,“山里面打雷、刮风,声音都比城里恐怖得多。一刮风下雨,雨水就从碉楼残留的各种箭孔拼命往里涌。我的电脑因为被雨水打湿坏掉过三台,打雷还把家里的路由器打坏了好多个,这也是没办法的。”

  如今已经34岁了,但梁镰芝还没有结婚,他说,父母也多次责备他待在这么一个山村里,哪有女孩子愿意过来。但梁镰芝对此并不着急,“好像我除了这一件事惹他们着急,其他都还挺好的。”

  “静观自在”,梁镰芝的一切尽在画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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